天遥姐姐

并肩(#青秋##照实#)1-7

我曾以为并肩便是永远,谁料命运难测,那天竟是我亲手将你推离了我身边。

 

01

王青见陈秋实的那天,宿舍里烟雾缭绕。烟头引燃了被子,被宿管和纪检部一通抢救和管教。王青灰头土脸的进门口的洗手间洗脸,准备跟着门外的纪检部干事去领导办喝茶,陈秋实就拉这个半人高的行李箱框框当当的出现在了门口。拉杆上挂着校门外小超市买的锅碗瓢盆,牙刷杯居然还是跟自己一个花色的。

王青想起来今天又大一新生来报道,自己宿舍正好走了个毕业生,空出来的床位理所应当被同专业的新生占领。他们专业可能四个年级加一起才能凑齐整数个的房间,还涵盖了众多小语种。王青学英语,和波斯语、阿拉伯语等比较,已经算是大专业了。

王青呼噜了一把脸上的凉水,不着声色的打量陈秋实。一头黄发很是扎眼,身上是灰色的松松垮垮的大t恤,水洗白的牛仔裤,很窄,但是还是被他穿出了空荡荡的感觉。真他妈瘦!

陈秋实低着头,进门走过窄小的走道,听到卫生间的动静抬头看,和里面背光站着皱着眉虎着脸盯着他的王青打了个照面,心里咯噔一下,本能反应往后缩了缩肩膀,然后才面无表情的和人点了点头,一声“你好”说的要多镇定有多镇定。

 

进校分配宿舍时陈家妈妈就叮嘱儿子:都是比你大的,再怎么着都得安分点,毕竟欺生是家常便饭,乖乖的总会遇见好人。陈秋实晃着脑袋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妈妈看着直叹气可也不能怎么着,放人进了宿舍大楼,自己上车走了。陈秋实和他爸冷战,导致独立期提前来临,妈妈也不让陪着归置宿舍,一切全靠自己。

宿舍时四人间的,独立床铺,书桌在床对面,所以能活动的空间很小,基本椅子一拉开,过人就得靠挤。陈秋实一眼便见靠窗的两张床,一张剩了一条床单,一张空着床板,上面一直灰不拉几的袜子很是扎眼。除了门口厕所那位门神,宿舍没其他人,想了想还是开口问:“哥们儿,哪张床我的?”

王青回的很快,“靠窗那张。”厚实的声线夹杂着水声,声音还不错。

陈秋实自觉地巴拉下那只袜子放到了阳台门口,然后竖起行李箱哐当一下坐到床板上,完全没头绪捯饬。

王青擦干了脸上的水,缩着脑袋出来想和陈秋实打个招呼,门口的纪检干部等烦了,上来就拉着他走了,留给陈秋实一个卧槽的表情和一个略带憋屈的高大背影。这人真高,脑袋快上房顶了。

 

空调正对着陈秋实的床呼呼的吹,把一身黏腻的汗吹了个干爽,烟味还没散干净,窗子也开着,还是憋得慌。陈秋实口渴,拿了钱包就出门了,期间打了电话给同校不同专业的包亚铭,留着个超大号行李箱竖在床边,直到晚上九点,才等到他的主人再次出现。


02

王青被记了处分,扣了6个学分,一路跟碰上的哥们儿骂骂咧咧的回宿舍,踢了至少三棵树。进宿舍的时候范思宇和张一水正盯着那个超大号行李箱愣在那,问王青看没看见新室友,王青点了点头,回头想起宿舍差点被烧这件事,又开始骂骂咧咧,两人才反应过来今儿上课时候的谈资原来就是眼前这位,立马慌慌张张的去检查自己的床铺柜子。王青无奈又恼火的说没事儿,没烧起来,老子都活着能烧了你们什么东西。

 

陈秋实回来的时候买了一大袋子的糖炒栗子,进门见仨都盯着他像观赏猴子似的,他举起栗子招呼大家吃,三人的反应还算可以,又分了香烟,这么一来二去,算是相互认识了。陈秋实说晚上睡同学宿舍,铺床太麻烦,等明儿叫了女朋友来帮忙。几个人聊了会儿,陈秋实拿了背包带上pad走了,行李箱打开着摊在床板上,孤零零的。

 

第二天陈秋实回宿舍拿书准备去上课,看着自己铺的整齐干净的床铺一声“卧槽”差点喊了出来。路上想了想还是给王青打了个电话,支支吾吾的问谁给铺的床。王青说我啊,看你东西就在箱子里,我看不惯就给你铺上了,这种事别麻烦女朋友。挂了电话陈秋实笑着骂了句傻逼,心说我就是想靠这个找我女朋友和好呢,这下好了,又没理由找人了。

 

陈秋实学韩语,大一公共课多,都是大课,阶梯教室能坐上百十来号人。那天第一次上近代史,陈秋实在后排见到了王青,后者甩了本新书坐到他身边,陈秋实一脸卧槽的看着他,王青眯着眼皱着眉有点尴尬地说大一挂了,重修。听罢,陈秋实哈哈哈笑的很欢实,王青一巴掌糊在人脑袋上低吼了句笑屁,自己也尴尬的笑了。

 

王青上课不老实,陈秋实也是个一煽动就闹腾的主,都不是什么乖孩子。中间休息在走廊上抽烟,陈秋实才开始抽烟没多久,烟瘾不大,但是王青整个就是个烟枪,抽得凶的时候一天一包常有的事。陈秋实的烟瘾完全就是被王青养起来的,一开始抽烟纯粹是为了耍帅,到后来,愁得实在不行的时候,一个人闷在房间里差点把房子都烧着的事情也有。

王青那天下了课带着陈秋实把校外一条街基本逛了个遍,哪家食堂饭菜好吃,哪家小店饮料好喝,烟没了去哪买,要喝酒得走远点去园区清吧。学校周边甚至有KTV和台球室,王青扬了扬下巴,示意陈秋实有兴趣就带去玩,青哥罩着你。

两人在一家小日料店吃蛋包饭,陈秋实喜辣,吃着番茄酱盖满蛋皮的饭嘴里没味,王青就让服务员拿了辣椒酱来,陈秋实一开始不愿意,他吃东西挑剔,不喜欢自己瞎鼓捣。王青见不得人墨迹,上来就给浇了个满,陈秋实想翻脸,王青朝他扬扬手说你试试,不好吃再打我。陈秋实没辙,不好跟一刚认识的甩脸皮,也只好拿起勺子挖了饭吃。结果那辣椒酱是店主自制的,意外很对陈秋实口味。王青见陈秋实一下吃的高兴了,笑得特嘚瑟。


03

陈秋实开始军训了,在上了半个月课之后。这是学校的传统,一般新生军训都安排在国庆前,结束正好放假,意在军训前让学生之间先互相培养感情。陈秋实开始每天早出晚归。头三天还能坚持六点起床赶早操,过后这个网瘾少年就因着晚上打游戏,早上开始赖床了。第二次迟到之后被教官罚了20公里,跑的他差点没把胆汁吐出来。那天晚上训练回来在床上摊着动弹不得,王青给买了甜粥回来。陈秋实说不吃,王青又看不下去,直接查了吸管给人塞嘴里,“吸!”虎着一张脸很是严肃,陈秋实睁眼看站在床边的人,呵呵朝他笑,笑完真嘬吸管喝南瓜粥。王青没憋住笑了一下,笑完又皱着眉凶他,“笑屁!”手却一直举着杯粥直到陈秋实喝完。

第二天陈秋实又想赖床,直接被王青从被子里拉出来的,动静大的把另外两个人都吵醒了。王青催着陈秋实刷牙洗脸,完了把出去买的煎饼果子塞陈秋实手里,“吃。吃完滚蛋!”陈秋实就着王青冲的豆浆吃早饭,看王青的眼神跟看自己亲妈一样。张一水从洗手间出来看陈秋实这样,笑着打趣:“秋实你别太感动,青哥这人就是个事儿妈,以后啊,你啥事儿不用操心,全他替你张罗咯!”陈秋实转过头专心吃早饭,王青是看都没往他那看一眼,自己上阳台洗衣服去了。

军训还没几天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雨,陈秋实他们冒雨受训,回来淋得跟个落汤鸡一样,全身没一处干的。下午五点,宿舍没人,热水要到五点半才开始供应,陈秋实就着热水管里的余热洗了个澡,躺下去的时候已经感觉脑子有点烧了。迷迷糊糊感觉宿舍灯亮了,他也没管,蒙上被子继续睡。等半夜的时候开始浑身发冷,头也钻心的疼起来。

王青十一点多才回的宿舍,因为陈秋实睡得早,张一水回家了,宿舍里只有范思宇一个人,也已经早早睡了。他见陈秋实把自己包的跟个粽子一样,看脱在水盆里湿塔塔的作训服,知道今天肯定是淋雨了。

洗完澡出来发现陈秋实裹着被子不停蠕动,哼哼唧唧的,心想这人别把自己憋坏了,赶紧过去掀被子。看见陈秋实面色潮红,手一碰胳膊是滚烫的,立马知道不对劲了。“秋实!”“秋实!”的喊了一阵,终于把人喊醒了,问他哪里难受,还能不能走,陈秋实依旧哼哼唧唧,王青只好把人背起来下楼找宿管打电话去校医院。

一顿折腾终于挂上水了,陈秋实总算彻底醒了,还没和王青说上几句话,胃里又一阵翻江倒海,捂着嘴挥手示意自己要吐,王青又帮着穿鞋拿吊瓶,跑到厕所一顿吐干净了才消停。这会儿躺床上陈秋实算是彻底歇菜了,王青给他捋了捋潮湿的头发,说你怎么不把头发吹干就睡呢,淋雨了也不知道先吃饱冲剂啊。校医进来问情况,说你是不是睡4床。陈秋实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校医一副了然的的表情说:以后空调记得调到扫风或者上风,这种天气别贪凉,4床都是对着空调的,对着身上吹不生病才怪。王青沉着脸没说话,陈秋实“哦哦”几声把校医送走,转头见王青又黑脸,识相地朝他嘿嘿笑,总算让王青的脸色好看了点。

已经十二点多了,王青问陈秋实吃没吃晚饭,后者摇摇头,在王青又要发火之际小声说自己嘴巴没味儿想吃糖,王青只好去夜自习室附近的24小时便利超市给陈秋实买。陈秋实没让王青回去,王青就问校医借了张躺椅和毛毯,在陈秋实床边上睡的。

陈秋实和王青的关系就是这么好的,一开始那个虎着脸瞪他的眼神,陈秋实早忘到爪洼国去了。


04

军训还差三天结束,陈秋实请了病假,直到最后第二天才上阵排练阅兵式。王青那天下了专业课特意去看了阅兵式,他知道陈秋实在仪仗队里踢正步,当时告诉他选拔结果的时候可把人嘚瑟坏了,还说自己人条子好,站的是头排。大晴天,操场上人山人海,除了观摩的领导和家长,基本都是看热闹的学长学姐。王青借着193的身高,即便站在三层人墙外依旧看的清楚。很幸运,位子正好可以看见陈秋实的仪仗队走过预备道进入正中央主席台。王青一眼便看见那小子神情庄重,有模有样的齐步走经过自己眼前,还真是头排兵啊。

那天晚上陈秋实做东请宿舍三个人在对面商圈吃自助,庆祝自己军训圆满结束,也把在军训期间来不及过的生日给过了。这是四人第一次一起吃饭。王青大二,范思宇和张一水是同班同学,都大三了,课也多,范思宇又是个学霸级的人,勤奋的很,见天的往图书馆跑,张一水是本地人,回家的时间居多,都与陈秋实交流甚少。陈秋实外冷内热,和人熟稔了便很放得开,基本没什么忌讳的,但是面对这两个既是前辈又不是很熟的室友,要不是有王青在,他还真有那么点尴尬。陈秋实问喝不喝酒,张一水笑呵呵的说哪有男生聚会不喝酒的道理。陈秋实又看看王青,后者撑着胳膊坐着看他点了点头,陈秋实便开心的管服务员要了一打啤酒。

那天气氛很好,王青中途接了电话下了楼,上来后不久,服务员便把点了蜡烛的蛋糕端上来了,陈秋实一脸不可置信得看着王青,王青得意的看着陈秋实吃惊的表情,拍拍人背说快许愿吧。陈秋实很不想承认,那一刻他真的有点想哭。

张一水咋呼着说卧槽青哥难怪那么多美女拜倒在你的牛仔裤下,这么多招式,你看秋实快管你叫妈了好么。王青倨傲的抬着下巴不吭声,陈秋实切了蛋糕很孝顺的给王青递了第一块,一声“爸爸”,配上秋实那耍宝的点头哈腰的动作,成功让王青炸了。

“你怎么管我叫爸爸呀儿子诶!”后来王青问。陈秋实不给占便宜,一掌拍在王青后背,“啪”的一声响,听着都疼。“张一水说我得管你叫妈,我想想你确实对我挺好,可你是男的啊,不能叫妈,所以灵机一动,就……诶我说,你还当真啊?我那仅仅是为了表达我的感谢懂么!”说完仰着小下巴可傲娇了。王青用手揉着自己被拍的生疼的后肩膀,笑得不动声色。


05

国庆之后,陈秋实回宿舍发现王青把自己和他的床铺对调了,问原因王青只说自己抽烟凶,窗口好散烟味。陈秋实也没想多,反正换哪睡哪,又不用他铺床。

社团招新那天,陈秋实领着包子和王青一块儿去晃悠。王青是科协的,所以也想鼓动陈秋实加入,可小少爷明显对娱乐更欢喜,捏着众多乐团话剧社的宣传单看的很是认真。回去之后研究了半天,决定还是加入了话剧社,王青说你怎么不想着去学生会竞选干事,陈秋实对此嗤之以鼻,一副你懂的表情。王青看着他那精彩的表情不说话,觉得陈秋实长得真是挺好看的,男生里算清秀,但比照着他那撒泼任性的性格,一点不禁夸。

十月的最后一天是大一新生的迎新晚会。陈秋实很被器重,一进话剧社就被选上迎新晚会的节目,角色还不小。王青揣着陈秋实帮他要来的两张票,在会场门口等包亚铭,进的不情不愿。可真等坐下来看到了节目单,便一直隐隐期待着陈秋实的出场。

——《雷雨》陈秋实 饰 周冲。

陈秋实临上台前在帷幕后张望观众席,一眼便看见穿着限量的包亚铭,荧光帽檐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旁边的王青一副大爷样坐着,翘着二郎腿,两手搁扶手上放着,面无表情,置身事外。

陈秋实穿着新民主时期的学生装闪亮登场,王青不自觉地坐着了身体,旁边包亚铭拍着手笑说,秋实这模样还挺好看是吧,你看把丫嘚瑟的。王青也笑,不过是欣慰的笑,突然有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成就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王青就坐在走道边,旁边有人举着相机咔嚓咔嚓的拍着经过,王青才想起来拿手机给陈秋实拍照录像,把这茬忘了那小子非扒自己一层皮。


06

等着换季入冬,王青和陈秋实第一次正经的上市里逛了次街买衣服。俩老爷们出了地铁恍如隔世,十一之后陈秋实一直忙着社团和学业,王青也忙着自己的事,虽不需要像女生那样三天一小逛五天一大逛,但这两人一看就知道都挺注重穿衣打扮的,这一趟下来能叫血拼了。王青家底不错,这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平时他也是宿舍的半张饭票,会生活会吃,基本大小零食点心都能从他那扒拉出来。王青没摸透陈秋实的家底,依照他开学一个人,一点自理能力没有,日子过得糙成这样全靠他打理,王青一度觉得陈秋实是个小康家庭出来的少爷病患者。可看陈秋实如今买衣服那造的劲儿,一张副卡刷的滴滴响,看来家底也够殷实。王青说你前阵子跟我那装穷呢,吃我的用我的。陈秋实转头看了眼王青,知道他就是开玩笑之后,依旧百试百灵得朝他笑,说我那不是被我爸管教了么,生日时候他老人家心疼我又都给我续上了,不打紧不打紧,哥哥今儿请你吃好吃的,啊!王青拿没拎袋子的手呼噜了陈秋实一把,占谁便宜呢你,谁是哥哥啊!陈秋实缩了脑袋吐舌头,可怜兮兮的问:那哥哥以后还对我好呗?把王青恶心的鸡皮疙瘩掉一地,抓着人胳膊就给薅走了。陈秋实疼的嗷嗷叫唤,王青松了手改揽人肩膀,陈秋实虽然也一米八的个子,可在王青身边,真就一只小鸡仔模样,背影看着特别萌。陈秋实非要请王青吃饭表示表示,结果两人为披萨吃鸡肉的还是牛肉的争了个不可开交。

圣诞前夕,陈秋实终于还是和女朋友分手了。矛盾源起同城不同校,开学后更是聚少离多,见了面就吵,几次下来陈秋实最终还是厌倦了。连分手都是短信知会的,完了之后关了机就找包子喝酒去了。包子看着陈秋实一口一口喝闷酒,叹了口气说我就知道你俩迟早得分,也好,咱校园里那么多美女,秋哥这么英俊潇洒,再找一个分分钟的事儿。陈秋实已经喝傻了,他其实就是想找个机会出来喝酒宣泄,这份感情到这份上已经没什么让他怀念的了,他只是不服气,凭什么我陈秋实在爱情里是那个被动的角色。那时候那么喜欢的人,花了这么久才追上的,现实一点点的挫折就全交代回去了,实在不甘愿。

十点多,包亚铭的手机响了,一看是王青的电话。包亚铭酒量不好,喝一点就容易困,迷迷糊糊的接了电话,王青哑着嗓子开口问陈秋实和没和你在一块儿。包亚铭回答是,电话里隔了几秒才又响起声,王青沉着嗓子就俩字:“地址。”包亚铭这会儿清醒点了,意识到对方情绪不对,立马报了地址,挂电话的时候手指都是抖的。他摇了摇窝在沙发角睡觉的陈秋实,说你是不是关机了?王青找你呢。陈秋实早醉的不省人事。他酒量那会儿还没有很好,加之情绪差,很容易醉。包亚铭双手抱着头,直觉告诉他今晚不安生,王青可能生气了,虽然他也说不出原因来。


07

王青知道这俩家伙去了什么酒吧之后气的一口气憋胸口差点没缓过来。那不是清吧,里面鱼龙混杂什么都有,他都不敢一个人去,何况这两个初出茅庐没怎么混过社会的小朋友。心急火燎的打车赶到,走到门口的时候见包亚铭一手扛着烂醉的陈秋实刚从里面出来,两个人都瘦瘦小小的,包亚铭还比陈秋实矮了半个头,这画面很不和谐,王青扫到旁边有些人盯着他俩的眼神,心里有点浮躁。上前把人转到自己肩上扛着,包亚铭毕竟个子小,抗陈秋实花了他太多力气,这会儿看王青黑的锅底一样的脸,揉着肩膀说我叫代驾,我先回家了,你带他回宿舍吧。王青虎着长脸不让他走,愣是亲自给他找了代驾等着人来,看着包亚铭上了车才放心。期间陈秋实醒了,至少能自己站着,偶尔转来转去看自己在什么地方,大多数时候都被王青箍着腰固定在身侧不让动。起先也挣扎一下,后来可能实在晕的厉害,觉得靠着舒服也就不折腾了。王青带着他往等着的出租车走,陈秋实突然就挣脱开死活不上车,王青被气笑了,看陈秋实一个人八字步走的歪歪斜斜,眼见着要摔了,才和司机师傅结了账让人走了。自己转身见陈秋实真的外在地上起不来了,实在没办法还是上前扶人,陈秋实朝他摆摆手,挣扎着爬起来歪到一边的树干旁一阵吐,王青早就备了水在身边,递过去喂着喝了两口,陈秋实舒服了,也清醒了,抬头朝王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谢谢啊。”说的有气无力。

王青看着这样狼狈的陈秋实,白衬衫皱皱巴巴,黄头发乱乱糟糟,脸色惨白,神情呆滞,突然有点生气,是谁把这个本该阳光活泼咋咋呼呼的小子搞成这样了。陈秋实背对着他站着不动,王青突然就叫了一声“陈秋实。”被叫的人反应有点迟钝的转过头,对着王青“嗯?”了一句算是回应,王青跨了两步上前,抬手把人圈怀里了。

陈秋实懵逼了,下巴搁在王青坚硬的肩膀上有点不舒服,身体僵硬,不知道作何反应。王青紧了紧胳膊把人往怀里带了带,“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和我说吧。”

“不要再关机让人找不着了。”

“我真的有点担心。”

“还有,这个地方以后不要来了,不干净。”

陈秋实可以感受到王青说话时胸腔的共鸣,他身上的香水味很淡,自己身上的酒味和烟味甚至盖过了他的香水味,可突然就觉得很安心。

陈秋实很想说:青哥,我只是实恋了,我会好的,毕竟,生活里还有很多值得我开心的事。只是那一刻,酒精作祟,他似乎又醉过去了,醉的连自己怎么回的宿舍都不知道。只记得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桌上是王青刚买回来的午饭。王青从卫生间出来看他醒了,虎着脸说了四个字:“起床!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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